心 香 一 瓣 祭 先 贤

————北京天坛神乐署敬谒梅邑先贤陈旸塑像记

陈世泽

农历的八月十五，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又一次来临，承载着中华民族 “祈求团圆”的信仰，自古以来中秋佳节就成为传承我国的传统文化，增强民族凝聚力的一个标志性的“团圆”日。然而，在梅邑民间习俗中，农历的八月，又是一个传统的凭吊先祖，思念故人的祭扫活动期。根据今年先前的计划安排，闽清县陈祥道、陈旸文化研究会将在农历八月份组团前往北京的天坛公园，敬谒神乐署显佑殿中的梅邑先贤陈旸的神像。

这次是闽清“二陈”文化研究会首次以组团的形式开展的敬谒活动，由会长陈绍建领队，成员以陈姓宗亲为主和部分姓氏的闽清同乡参与，组成了共20位成员的敬谒团，在刚过完中秋佳节的农历八月十八下午启程，乘福州至北京的班机于当晚九点抵达首都国际机场，并下榻在五环边的一家宾馆。

天坛位于北京城南端，是明清两朝历代皇帝登基和四时祈祷五谷丰登祭天拜神的地方。它严谨的建筑布局，奇特的建筑结构，瑰丽的建筑装饰，被认为是我国现存的一组最精致、最美丽的古建筑群，也就成为了北京城的标志之一。天坛五大建筑物(祈年殿、圜丘坛、斋宫、神乐署、牺牲所)之一的神乐署，是明清两朝皇宫培训舞女、乐工，演习祭祀礼乐队伍的常设机构。神乐署中有凝禧殿、显佑殿、杂殿和庑房等组成。进入神乐署院落，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巨大的影壁。转过影壁，跨入神乐署院内，就是神乐署的正殿凝禧殿。凝禧殿，作为官员和乐舞生正式演戏礼乐的场所，也是这里最重要的建筑，甚至在整个天坛，它也是最大的殿，总建筑面积800平方米左右。这座大殿从明代建成后一直叫太和殿，和故宫的太和殿重名。其实，故宫太和殿在明代本名皇极殿，清顺治二年（1645年）才改名“太和殿”。直到康熙十二年（1673年）才发布圣谕，宣布将神乐署太和殿改名为“凝禧殿”。两个太和殿的共用名曾重叠了28年。如今，凝禧殿开辟成为“中和韶乐”展演区，专用于演奏“雅乐”。

“雅乐”源于西周初年，周武王命周公制礼作乐，用于王权统治的礼仪和典礼音乐由此产生，被称为“雅乐”（又称“郊庙乐”）。这种音乐和以律吕，文以五声，八音迭奏，玉振金声，融礼、乐、歌、舞为一体。此后，自先秦至宋元，“雅乐”为历代朝廷所沿袭，成为最重要最典型的皇家音乐，历代也均设有专门机构对之加以管理。北宋时期，官居礼部侍郎的陈旸主张乐以太虚为本，声音律吕以中声为本，而中声又以人心为本，认为古乐之发，中则利，过则淫。反对使用“五声”以外的高低音和变化音，为宋代宫廷雅乐派的代表人物之一。明朝立国初年，在历代相沿的基础上，对“雅乐”加以改组，并命名为“中和韶乐”，而神乐署便是明清两代管理坛庙祭祀音乐的机关，同时也是坛庙“中和韶乐”班的驻地。

神乐署第二殿显佑殿，现开辟为中国古代音乐人物纪念厅，以弘扬祖先在音乐史上的光辉业绩。今天显佑殿内塑有梅邑先贤陈旸及伶伦、夔、伶州鸠、京房、何承天、祖孝孙、朱载堉等八位先贤雕像（多位为历史上的传说人物）。他们都是中国古代优秀音乐名人。殿内墙面以巨幅壁画相环绕，呈现出中国古代音乐发展的大致历程。在陈旸塑像后的大背景上，就以陈旸所著《乐书》的册页等为内容。2005年1月1日，神乐署经过重新修缮，以“天坛神乐署——中国古代皇家音乐展馆”的风貌向公众开放。开放后的神乐署结合其历史功用，以弘扬传播中华雅乐为宗旨，向游人广泛推介中国古代皇家音乐知识。

参谒神乐署的当天，为避开北京的车流高峰，也为了拜谒先祖的那份虔诚，一清早我们就踏上前往天坛公园的行程。不到八点时分，一行人就抵达位于崇文区天坛外坛西南部，与斋宫隔墙相邻的神乐署（旅游参观门票神乐署与斋宫为联票）。由于神乐署开放时间要在八点三十分之后，一行人就先去游览了祈年殿等周边景区。随后，我们作为第一批游客踏入神乐署。神乐署正殿凝禧殿正在装修，第二进显佑殿的大门也紧闭着。从工作人员那里了解到，由于凝禧殿的装修，显佑殿临时作为训练演出队伍和排练新曲目的场所，暂时不对外开放。也许是先祖的眷顾，在我们参观完了周边的乐器、舞蹈服饰等展厅后，当天正好“中和韶乐”专属演奏乐队为迎接国际音乐节（10月1日）的到来，排练新雅乐曲目，此时正好显佑殿大门已开启，我们一行就自行进入，在先贤陈旸塑像前恭敬地开展拜谒活动。观览陈旸塑像前，有这样的一组文字介绍：“陈旸，北宋音乐学者，字晋之，福建闽清人，生卒年不详。曾任太常少卿，官至礼部侍郎。通晓音律，用40年时间，编著了一部200卷的音乐百科全书《乐书》。全书篇目多达1124条，并有540幅插图。对古今中外音乐进行了系统论述，至今仍有参考价值。”当工作人员了解到我们是来自陈旸故乡的后裔时，显佑殿的管理人员立即表示出极大的热情，主动协助我们进行拍照和录像，提供各种帮助。工作人员介绍说，目前神乐署作为古代音乐博物馆向公众开放，今天馆中陈列和展示了神乐署历史、乐律、词曲、及琴瑟、鼓、埙、笙等乐器和“中和韶乐”演奏的各种器乐、舞蹈服饰实物等，其中“中和韶乐”所用乐器全套就有236件之多。1900年8月，英、美侵略军从永定门入城，占据了天坛和神乐署，将这里作为联军总部和驻兵站。在驻兵期间，侵略者大肆抢掠了神乐署内的珍贵器物，直到第二年7月才撤离。经洗劫后，残余的乐器无几。现在这里面古代乐器部分，很多是根据陈旸留给后人的这部《乐书》中所记载的实物图文挖掘整理出来的。管理人员还特别提到，显佑殿中这八位历史上的音乐名人，是从左至右按纪年排序，陈旸位于第七位。实际上，陈旸在中国音乐史上比其他的几位地位更为显赫，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功绩。

在陈旸的雕像前，敬谒团一行向先贤表达了崇敬之情，并在雕像前合影留念。同时研究会成员还与神乐署管理人员进行陈旸史实事件、生卒年考和留给后世的历史功用等多方面进行了交流。神乐署管理人员对我们的整个活动也进行了全程录音、录像和拍照，并希望能有机会到陈旸故乡进行考察，收集更多资料进行充实完善。令人感动的是，在显佑殿现场排练宫廷雅乐新曲的乐队，闻讯参访团是来自陈旸故乡的后裔，欣然接受我们的请求，专门为大家演奏一曲宫廷雅乐。

一曲优雅的“中和韶乐”奏鸣。过去远离了尘世，高居于庙堂神坛之上的皇家御用之音飘荡在显佑殿中，在高雅的乐曲伴随下，让参访团一行的思绪穿越千年时空，踏上神乐之旅，对陈旸先贤在中国音乐史上留下的光辉业绩更加肃然起敬，感到骄傲和自豪。

2013/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