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旸《乐书》自成书至今已近千年,历史上对《乐书》有各种评价,进入20世纪以后,对《乐书》的定性不一,杨荫浏先生将《乐书》归入综合性的音乐理论著作,王世襄先生认为它是我国第一部音乐百科全书,这是最有代表性的两个观点。杨先生的观点在音乐史学界得到广泛认同,王先生的观点又得到秦序的呼应,秦序先生的《试探我国最早的音乐百科全书》一文,认为王世襄先生在《中国大百科全书•音乐舞蹈卷》中将《乐书》的释文调整,改称之为“中国现存历史上较早出现的音乐百科著作”是较为“准确和精当的”。实际上,要对陈旸《乐书》进行定性和全面评价是很困难的事情。笔者对《乐书》通读和标点后,越发感受到这种困难,但对陈旸《乐书》的定性和全面评价对于《乐书》研究来说又是不可回避的。当然,通读《乐书》之后,虽不能明确地说他属于那一类别的书,但笔者认为它至少不是纯粹意义上的音乐百科全书或是音乐理论著作。
陈旸作《乐书》的理想是和其兄祥道的《礼书》并行于世,那么对《乐书》的评价必然涉及中国古代礼乐文化的发展脉络。限于时间和精力,以下几个问题留待日后作进一步的探讨和研究:
一、陈旸之前的有关音乐著述对陈旸《乐书》的影响以及《乐书》对后人相关音乐著述的影响。
二、自宋至清对陈旸《乐书》的评价以及《乐书》刊刻流传过程中的版本研究。
三、《乐书》是对中国古代礼乐制度的一次综述,其中涉及的乐用理论和实践的诸多问题,对它进行系统的研究将有助于对中国古代仪式音乐用乐制度作全面梳理。
四、在中国古代礼乐文化思想史的历史流变中,对陈旸《乐书》和陈祥道《礼书》的比较研究。
五、《乐书》涉及到的中国音乐发展史上的古今、中外、雅俗等诸多理论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讲,是继《乐记》以后对中国古代音乐思想和音乐实践的又一次集大成,对此系统梳理将很有意义。
六、《乐书》绘制了540多幅乐器和乐器演奏组合图,堪称是北宋及之前的乐器、乐队组合的集成,具有一定的研究价值。
七、《乐书》在中国音乐文献学及乐律学史上地位。
(郑长铃博士:曾任福建省艺术研究所《福建艺术》副主编、常务副主任。现任中国艺术研究院副研究员,中华文化画报社副主编、副社长,中国音乐研究所《中国音乐学》编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