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贤良的故乡——闽清二都漈上村,有一条沿着小村四周山脚的环村石板路。在两边村头石板路上,立着一块四、五尺高的石碑,碑上镌刻着“十八学士先兆”六个大字,碑后不远处的山脚,有一座古朴的“十八鹤士”庙。
这石碑和鹤庙记载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五代后梁时,陈贤良的一世祖陈千部随闽王王审知从河南渡江入闽定居福州大义(今闽侯祥谦),后其曾祖陈柄又看上了漈上这个美丽的个山村。
一个仲夏之夜,虽说是在漈上这个山间小村。但也热得甚是烦人。陈柄因时过多日还未找到一块满意的盖屋定居之地,更感烦得难受。夜阑更深了,他还是一丝睡意也没有,于是就一个人在村中小路上漫无目的地溜足达转悠。
他来到时头两边一个山脚处,忽觉浑身凉爽,抬头一看,见是一片松柏林。皎浩的月光透过高大挺拔的松树,枝丫碎银般地撒落在满是芳草落叶的林地上。夹带着六月兰幽香的阵阵清风,沁人心脾。他陶醉了,不想走,便在一棵两人都合抱不拢的大柏树旁的青石堆上坐了下来。”
他的屁股刚着石,脚下便响起了“扑”、“扑”声。他赶忙一看,原来是一只只大白鹤正从他脚下的石洞里钻出来,径直飞向月光皎洁的夜空。一只、二只、三只……第七只大白鹤又钻出来了。这时,陈柄想到白鹤是吉祥鸟,不能让它飞走,要把它逮住关在笼子里养起来。他想第二天来捉还留在洞里的白鹤,于是赶紧用泥石把洞口堵塞得严严实实的。
陈柄对这块吉祥地感到满意,决定在这里盖屋定居。他回到客居处,一躺倒便呼呼入睡了。
他睡得正香。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蓦地飘然而至,和颜悦色地对他说:“压抑和宠溺只能导致废物的产生,与命运和自然抗争才是成才之路。”他正想问个究竟,只见那老头已走远了。他赶紧跨步追赶……。
“啪!”一声闷响,他跌到了床下。原来是一场梦。
陈柄揉揉眼皮站起来,回想着梦中那个老头的话,很觉跷蹊。这时,天已亮了。他想,莫非是洞中的白鹤不应堵住吧?于是,他就三步并做两步地赶到了昨夜到过的那块林地,扒开白鹤出没的那个洞口。可是,他一看傻眼了:幽深洁净的洞穴里,十一只大白鹤横七竖八地僵硬地躺在那里——死了。
他懊悔昨夜的愚蠢。他从洞中的死鹤想到洞外远走的飞鹤,又想到梦中老头的奉告……终于,他悟出了一条治家教子的道理:对儿孙的宠溺只能导致儿孙的毁灭,只有让儿孙与命运和自然抗争才有可能使儿孙成为栋梁之才。
从此,陈柄管教儿孙非常有方。到了陈贤良那一辈,陈贤良四兄弟和他的子、侄共七人,先后中了进士。人们说,陈门一时出了七个大学士,那是当年石洞中飞出的七只大白鹤托变的。人们又说,如果陈柄那晚没有堵住那个洞口,让那十一只白鹤也飞出去,那陈门还会多出十一个大学士呢。
于是,后人便在那个传说飞出白鹤的洞前,建起了一座“十八鹤庙”和一块“十八学士先兆的石碑”。
(作者:吴必銮,系闽清县委政研室主任、“二陈”文化研究会会员)